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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河清

风起云散 62 规则 琅琊榜电视剧完全解药 第二卷

此文补榜1结尾部分的感情线,遵循完全的剧情向,延至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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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微颤,余光瞥一眼目光越来越幽沉的蔺晨,林殊望向豫津不露声色地莞尔一笑,目色清悠:“人性的弱点需要合理的环境去包容,切勿轻易地去创造机会考验人性,从而让人有过多的机会去直面人性弱点。其实,没有经历过被背叛的统帅,终是缺少历练。在各种有硝烟或没有硝烟的战场,生死关头,无论是谁,背叛都是可以理解的,必须要考虑到的状况。而你要做的只是定好规则,尽量规避这种状况,并事先为任何人的背叛做好准备。”喉间仍痛,趁蔺晨再次荡开眸光望天之际,林殊急忙打个时间差,低头快速抿一口沁凉的茶水润喉。“咳咳。”不想却是微呛了一口,于是乎......勇敢果决的林少帅虽瞪着眼睛鼓着腮已生生憋住,然余光一荡,却仍隐隐望见那白色飘逸的身影在门旁淡然一旋。只得急忙挪开瞟向门边的目光,硬着头皮定定神,假装感知不到蔺少阁主那明显带着锋刃的千尺冰凌般的眸光。

“是,豫津牢记,回去定当仔细思忖。”豫津的身体微微前倾,一边思考一边十分认真地正色缓缓点头。

感知到豫津的聪颖和虚心,林殊对蔺晨的冷峻视而不见,神色更多添了几分愉悦的欣和,继续和颜悦色地细细叮嘱言说:“无论身居高位或局于起点,信任均不可能轻易得来,那其实可以理解成一种别人给予的授权,因此别人当然也有收回的权利。所以永远都不应为别人的不信任而不平,因为授权的权利本就不属于你。有的人也许会给予你永久信任的授权。而有的人则会因为一些事情甚至仅仅因为局限于自己的见识而收回信任,此本为常理。所以拥有时珍惜,失去时坦然接受和专注于反思改变才是智慧和更有效率的做法。”

“对啊,可不正是此理。不瞒林殊哥哥,以前豫津也曾多次想过此类的问题呢,却是从未能如兄长洞悉得如此通达透彻。”如清泉般明澈的话语,直让豫津顿觉醍醐灌顶,浑身舒透。

温和低调,浅笑从容,林殊并未接话,眸色依旧清浅若烟:“道德只是用来约束并滋养自己的心的,规则才是与人沟通的桥梁。关键的事情,可以相信道德,却不能依靠道德,甚至为别人的不道德而抱怨。任何人都会趋利避害,这本是人之常情。能让没有道德的人获得利益,是队伍本身的制度有问题。无论这个队伍是大是小。与其抱怨,不如调整。这是居高位者不可推卸之担当和责任,明白吗?”见蔺晨复又转背过身去,林殊又缓缓将茶杯凑至唇边。

“是,豫津一定谨慎探寻。”豫津始终立腰而坐,身姿俊郎,此刻重重地颌首。

快速抿一口凉茶放下茶杯,林殊继续言说:“对奸诈之人,一般的人都会警醒提防,可是面对忠义之人却需同样谨慎小心。需知忠义亦可作为其障目的树叶,而阻碍其对全局的认知和考量。一个人的品格和其能力性情应在不同的系统单独进行评估,并全面考量其关联性和逻辑模式,方为知人善用。同时还需时时考量自己评估系统的运转方式和能力,要知道评估同样需要成本,很大的成本,必须计算入内,综合考量。”玉颜若冰,林殊的眸色却是无可言说的温和与炽暖。

“是,”频频点着头,豫津的表情认真且诚恳:“豫津自当努力平衡信任和其局限。”

“用人不疑,但是除了身边极少数可绝对信任的人之外,对每一个安插的人,都必须同时留有可除掉的方法。非常之时,责罚尽可狠绝老辣,切不可姑息软弱。”林殊的目光忽而明朗开阔,内里是毫不隐藏的英武与强硬。

薄甲轻袍的言豫津再次重重地点头,此刻只觉每个关节仿佛都被这些宝贵的言语给滋润着逐渐蕴满力量。

“对自身而言,有时没有破绽恰恰是最大的破绽。因为不自知,因为少了一种可操控的方法,你,能明白吗?”对面之人的眸光忽若蛟龙沉海,深不见底,却又如晚风般灵动清透。

“豫津自当勉力自省,时时谨慎警醒。”下颌微抬,言豫津的眸光再次信誓旦旦。

“今日得报,卧虎岭失守,现北方信陵已成一块飞地,如此难免引得燕国和大渝的一时妄动。而信陵一旦短时落入敌军的手中,那么抵达燕都的使节觌见时机,则需得格外留心和把控,燕控信陵之时不可,渝控信陵之时为佳。可明白吗?”瞥见蔺晨再次将头侧向一方,林殊以旁人绝不会在意的幅度托起茶盏,低头快速抿一口沁凉的冷茶。

“这个......豫津明白。”略略沉吟后,豫津郑重地点头。

“信陵的最新战况,会遣人及时送达于你。景睿的字迹你可认得?”润过喉咙,心满意足的江左梅郎忽而双目含笑,探身一手取过稍远处的手炉,轻松地略扬一扬一侧的眉毛。

霎时被林殊哥哥仿若少时略带几分孩子气的轻松神情所点染,豫津抬手一扬纶巾,双颊再次浮上若冬日温泉般的笑,眼目微挑,配合着面色生动:“他呀,写什么体我都认得,连左手写的都认得。”言大公子挺着胸脯,胸有成竹地下巴微扬。

“那就好。”更多弯起唇角,林殊的笑容愉悦,自在,又俏皮:“为防书信落入敌军的手中,有关信陵的战况,只传时讯,不会落款。”

“兄长放心,旁人若敢以伪信糊弄,决计瞒不过我去。”豫津笑容灿灿,咧嘴露出八颗大牙。

“燕人尚武,燕五皇子的王妃有两个兄长和一个胞弟,同在拓跋昊的军中效力,这次出征一定有他们。我已传书分舵尽快查出他们所属的分队。再传书聂锋,此番战事,要想方设法留下他们之中一个人的性命。”紫气上腾,目光炯炯,青年监军清瘦的面颊忽而隐隐腾起一股豫津和蔺晨从未相识的杀伐之气:“并且只可留一个,这样他回去传的话才好更有分量......”

然蔺少阁主的神色很快便复归了清浅:“这都几点啦?明日还要早起,豫津明天又不走,你再不睡,是不是真想让我点你睡穴啊?”面色沁凉若夜,一手依然悠闲地摇着扇子,清美若月的桃花眼终于忍无可忍地危险一耀,蔺晨踱着方步慢慢地向林殊逼近。

几不可见地缩了缩头颈,青年监军没敢回嘴,却也并没立时就停下话头,只明显声音压低了几成,长睫略沉,继续对着豫津言说:“至于分舵......”

“蔺公子所言极是,兄长先休息吧,豫津告退了。”瞥一眼蔺晨,言豫津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通透之人。

送走豫津,蔺晨转身正欲大摇大摆地转回自己的军帐,心中却是免不了的暗自嘀咕:这次相处了这么久,明早就要分离赶去南楚办你媳妇的事了,再聚还真不好说是阴世吶还是阳间。可恶这厮对着别人滔滔不绝,可叹对本少阁主却是连个叮嘱告别的话都没有的人,果然是个没良心的。正欲抬腿哼一声便有骨气地遁走,后面之人却不紧不慢地拖着稍显平淡的长音说话了。

“稍等。”

心中一喜,蔺晨似笑非笑,摇摇晃晃,慢慢吞吞地转回过身来,右手执扇柄,轻轻地将扇头往左手的掌心当中一下一下轻扣。心内暗暗思忖:到底还是把我给叫住了,算你小子还残存着些许的良心,有什么肉麻的感谢话就赶快说吧。这厮矜持,这个机会可当真是太太难得了,本公子可得抓住离开前的这个机会好好地享受戏弄他一番,问点想问的东西出来,不然想来苍天都会因为本公子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而惋惜悲怆继而多下几场雨的,为了后面几天的好天气,为了行军途中大家赶路的时候方便......眸光一圈圈涣散,佳公子的思想开始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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